台中狗王

【08】

「那麼請您稍等，我請Rogers隊長來。」一名探員匆匆退到一邊打起了電話，剩下的另一個則留在原地陪他們將剩下的貨物點完，銅鏡暫時讓Thor拿了起來，仔細的收回盒子裡；胖子罵了聲晦氣，自從那一角的火漆掉了之後，現場的氣氛就一直有點詭異，但又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王老闆，之前沒聽過您有這面銅鏡，介意把詳細一點的情形告訴我們嗎？」Loki走到胖子身邊，低聲問，胖子搖搖手，說洋人的東西他不熟，當時碰巧在香港的拍賣會上看到，價格合理，貨色也保存得很好，於是便買了下來，在他們這行有個行規，銅鏡無論在古今中外都是鎮邪用的，上頭如果有火漆，最好別刮下來，避免邪祟之物竄出，所以在收貨時沒留心太多，如今得知此物可能與「終極」有關，他也是大吃一驚。

「那麼三亞那群人打的主意就更可疑了，絕對不只神盾局查到的資料那樣。」Loki嘆了一口氣，當初他們輾轉得到胖子被詐賭的消息時，只當對方是普通幫派，如今存放銅鏡的地點被襲擊，所為何來昭然若揭。

貨物清點完畢後就是入庫的程序了，銅鏡暫由Thor保管，直接前往地下四樓的研究室，等待Banner前來會合；吳邪的病房也在同一層，非神盾局人員的Loki和胖子順勢被安排近護理站旁的交誼廳休息，胖子已經有年歲了，不到十一點就呵欠連連，等不及安排臨時寢室，直接就在沙發上打起盹來。

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但因為麻醉藥的關係，人要到明天早上才會清醒，Loki聽著胖子的呼聲，漫無目的得按著遙控器，新聞台果然撥出了三里屯古董店「火災」的消息。

「由於酒吧一條街巷弄狹窄，只好由空中支援消防人力，目前確認無人死亡，傷者已緊急送醫，起火原因懷疑是天然氣管破裂及酒客亂丟菸蒂所致……」記者一口標準得北京腔說得不急不徐，畫面上出現了幾輛救護車與醫療人員，傷者及外國探員一個也沒露面，想來就是神盾局給的新聞稿，要電視台照本宣科的撥出了；正當他轉向另一個頻道時，Steve Rogers的臉就出現在電視後方的鏡子上，臉色凝重，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心室重重，他作勢敲了兩下半掩的玻璃門，直接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Mr.Odinson.」他放低音量，或許是不想驚醒熟睡中的胖子，配上有些陰沉的表情顯得彆扭，Loki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確認Thor不在身旁，才疑惑的回答：「你叫的是我？」

「是的。有一件事跟你談，應該比跟Thor談好，趁現在他不在這裡，我必須向你報告。」他伸出手指了指護理站的方向，「會議室請。」

Loki不曉得Steve到底在賣什麼關子，但既然要先告訴他不是Thor，那肯定是值得期待的東西；護理站後方是一個隱密的會議室，沒有窗戶，裝置簡單，僅有長條桌、辦公椅及三面白牆，大大的投影單槍在牆上製造出突兀的藍色色塊，一個探員在桌前調著筆電，見Steve帶著Loki走進來，退到一邊去。

「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哥哥知道……需要先告訴我這個前‧神盾局的首要罪犯的？」Loki攤攤手，口吻有些揶揄，他明白整個機構都是看在Thor的面子上才會對他這麼禮遇，不過就連堂堂美國隊長都對差點毀滅地球的邪神有所求，這可是了不起的經驗。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將附近三個月內的監視畫面都調閱過，發現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Steve走到筆電前，單槍投影出一段影片，他按下PLAY，清了清喉嚨，「現在我們正試圖為影片找出合理解釋……」

Loki饒富興味地挑起眉，拍攝角度正好在轉角，可以拍到胖子的店以及被裝設機槍的房子，Steve按了快轉鍵，從白天到黑夜，穿流不息的人潮說明了三里屯的繁華，但也因為這樣，蒐證極費力氣，神盾局介入這件事不到三個鐘頭，有這等效率，實在驚人。

「看。」Steve按下暫停鍵，將畫面局部放大，正中午時分，一個帶著墨鏡的白人女性，正被幾個穿黑西裝的男子簇擁著，進入了裝設機槍的房子。

房仲帶客看房子，在搶手地段稀鬆平常吧？正當Loki心裡這麼想時，Steve又按下慢速播放鍵，Loki的眼睛越瞪越大。

在進門的那一刻，女人摘下墨鏡，正對著鏡頭笑了一下，好像早就知道攝影機正在拍攝，雖然這支監視器是公家設置，並且大喇喇懸在電線桿上，但對著監視器鏡頭笑，本來就不是尋常舉動，更何況……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

Loki倒抽了一口氣，無論是什麼理由，她的確不該出現在這裡。

女人長得很漂亮，纖瘦的身材，琥珀色的頭髮及眼睛，右頰上有一顆小痣──經過神盾局優化的影片非常清晰，甚至連畫了什麼顏色的眼線都看得到，絕對不會認錯，這個女人就是……

「是Jane‧Foster，Thor之前在地球……呃，有過一點交情的女子。」Steve摸了摸鼻子，額角滑下一滴冷汗，雖然沒明講，他也看的出這對兄弟關係並不尋常，現在出現了Thor的前女友，這個善妒又神經質的醋醰子，不知道會不會發瘋毀了這個基地？

「我聽說你們在新墨西哥州事件後就保護她，她的行蹤應該在神盾局的掌控之中吧？」Loki的語氣冷了幾分，新墨西哥州事件……那是他命令毀滅者到中庭痛扁Thor一頓差點毀了小鎮的事，當時也許自己真的一時氣急攻心，見到Thor與人類女子卿卿我我，又或著是……

算了，Loki也懶得再去回想任何發怒的理由，現在應該更專注於邏輯，神盾局怎麼可能不知道Jane會出現在哪裡，甚至是那麼巧合的地方呢？

「難道，你們停止追蹤她了？」

「……不……其實有件事情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令兄……」Steve頓了頓，像是終於決心將憋了許久的秘密一股惱吐出來似的，深吐了一口氣。

「其實Jane Fostor死了，她在三個月前，一場安地斯山脈的空難中喪生……Banner還陪了Selvig博士參加了她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