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狗王

07

「你弟弟？」

「是啊。」Thor回答的既流暢又自然。

「跟你不像呢，好一個憂鬱的美男子。」女人繼續將擺盤完成，然後端上櫃台，塗著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按了兩下送餐鈴，「所以你是要來為他完成居留申請的？」

「當然，我很守法呢。」Thor將雙肘抵在櫃台上，壓低音量，眨了眨眼睛，「其實我是想偷偷問，他是不是有機會打個工。」

「打工？」女子挑高眉毛，「你是指在這裡端端盤子？」

「如果能這麼單純我也想……嘿，咱們是好夥伴，對吧？」Thor笑的燦爛非常。

「有什麼要求去跟Fury講。」女子板起臉孔，態度有些強硬。

「情況有點複雜……」Thor更貼近了一點，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Loki的方向，「他是逃家的，現在一堆人要追殺他，沒有神盾局的保護，我怕……」

「那我更無權作主，你找老大吧。」女子轉開了腦袋，一旁的侍者將餐點端走，並且對Thor點頭致意。

「如果我用金蘋果跟你交換呢？」Thor的聲音壓的更沉，在幾乎距離女子只有15公分處，「我想Barton挺需要的吧？」

女人僵了一下，瞪大那雙灰綠色的眼睛。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無恥伎倆的？」她咬牙切齒地回頭，趴回Thor面前，翻了個白眼，「你要什麼？」

「我要鄰近基地的經緯度。雖然他無法當個獵人，可是加入保安組應該沒問題吧？」Thor露出勝利的笑容。

「行，你要替他找個涼一點的單位，是吧？」女子儼然被踩到死穴，很快妥協，她攏了攏頭髮，呼了一口氣，「等一下交班時我再下去拿給你，不過，可別讓任何人知道。」

「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這個弟弟嬌生慣養，實在很害怕他在地球上不能適應……」Thor又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女人揮揮手，示意他趕快滾。

「對了，Barton他的復原狀況還好嗎？」Thor沒有立即離開，對方才提到的那個名字再度做了詢問。

「……普普通通。可是若是有你該給我的東西，他應該會好的比較快。」女子將垂到臉龐前的長髮塞到耳後，佯裝鎮定地拿起玻璃杯擦拭，「隨便叫杯飲料，滾去旁邊坐著等吧。」

「……噢，Natasha……」Thor還是不走，他的眼神有些惋惜，搖了搖頭，誠懇地說：「Barton的事我很遺憾，我很希望他快點歸隊……」

「既然投身在這個行業就沒有什麼遺憾不遺憾。」女人……或許該稱呼她為Natasha了，Natasha將擦的乾淨通透的杯子往Thor眼前一放，灰綠色的眼睛變對上Thor那雙藍的不像話的瞳孔。

「如果不是這次的事件，我跟Barton也不會復合，人生就是這樣，旁人認為的遺憾，另一個角度可能是轉機。」提到Barton這個名字時Natasha的嘴角微微上揚了，幅度很小很小，或許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大名鼎鼎的黑寡婦戀愛諮詢講座第一課，絕對不吃回頭草？」Thor語氣略帶揶揄，眼角卻掛著真誠的笑意，「看來黑寡婦這個名字也應該改了，有了伴，為什麼還要自稱寡婦？」

「若是在外頭過晃蕩一圈，大多數的人會承認回頭草比較適合自己，只是可惜，通常都難以挽回了。」她聳了聳肩，再拿起另一個杯子擦拭，「我和Barton還有第二次機會，是該感激。話說回來，別把話題繞在我們身上轉吧？談談你的那位弟弟，他為什麼……呃……逃家？」

「這個嘛……」Thor歪著頭，搜索著腦內任何聽起來很真的藉口以及謊言，噢，有了，這是他親身的經歷，應該不會被Natasha識破。

「他逃婚了。」Thor咬了咬嘴唇，「因為他想作自己真正想作的事，所以逃婚了，新娘子的家族很生氣呢……」

後面的那段是杜撰的，約頓海姆並沒有派人找尋他，可是為了圓先前請求庇護的謊言，Thor硬是加上了這一段。

「那真是爛透了。」Natasha皺起眉頭，不友善地瞄了Loki一眼，「皮相好看的傢伙有一半以上的機率都是愛情騙子，幹了壞事，居然還要哥哥替他收尾。」

Thor尷尬陪笑，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很爛，無庸置疑，可是為了掩飾Loki殺了人的事實，也只能先委屈他替自己背上罵名。

「給你，焦糖瑪奇朵。」Natasha刻意湊近Loki，將Thor口中的「負心漢」看個仔細，他們撿了個位置坐下，等到交班時Natasha才會下樓去印資料，在這之前可以先吃點東西，順便再讓Loki填寫正式的表格。

「謝謝。」Loki擠出一絲笑容，誠如Thor所說，別惹麻煩，低調才是別讓神盾局起疑的最好方式。

「……果然是個會讓女孩神魂顛倒的美男子呢。」她瞇起眼，毫不客氣的打量Loki，直到Thor咳了兩聲，Natasha才丟下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收起托盤走人。

「焦糖……瑪奇朵？」Loki念著不甚熟悉的音節，看著杯中以黃金線條裝飾的雪白液面漾起褐色雲朵，這是約頓海姆及阿撕加德所沒有的飲料，散出出來的香氣相當誘人。

「你喜歡喝甜的，我想你會喜歡，地球人稱為咖啡，是一種曬乾的漿果調製出來的飲料。」Thor搔了搔臉，造成Natasha對Loki的態度他還是心虛，說到底，自己才是最該被鄙視的那個人。

Loki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味覺的衝擊令他驚艷，香甜、溫暖、滑順，已經有許有沒有感受過以上三種情緒的他，下意識地一口接著一口。

「瑪奇朵是”渲染”以及”烙印”的意思。」Thor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隨口謅著眼前的話題，「所以焦糖瑪奇朵就是以焦糖烙印之意，義大利人又稱它為”甜蜜的烙印”，呃，義大利是地球上的一個國家……」

結果這番美食介紹居然引起Loki的興趣，他還捧著瓷杯，小口小口抿著咖啡，碧綠色的眼珠子專住地看著Thor，嘴唇上還沾著雪白的牛奶泡沫，這是相遇之後Thor第一次覺得讓Loki盯著看舒坦，因為大多數的時候，他不是劍拔弩張就是冷然絕望，唯有這一次，他像個好奇的孩子，神采奕奕地聽自己說話。

「非常符合它的名字。」Loki放下杯子，將眼神瞄向Thor面前的那一杯，原木般的深褐色，不時飄出烘烤核果的焦香味，與自己手裡的焦糖瑪奇朵截然不同。

「啊，這就是焦糖瑪奇朵的基礎，黑咖啡，你可以嚐嚐看，它有點苦、有點酸……」話還沒講完Loki就將Thor的杯子拿了過來，爭氣冒上來，他嗅了幾下，長長的眼睫抖動著，讓整張臉孔看起來溫和許多。

即使Loki變成了男人，他依舊很美，不只是Thor這樣覺得，細膩與力道兼具的線條組合成眼前這個人，就算他穿著破爛的衣服走在貧民窟的小巷，偶然擦肩而過的人仍會讚嘆於那身清冷的氣質及身段，就好比一朵覆上薄霜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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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努力日更唷~留言也是明天回~(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