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最後自己是怎麼逃離那個邪惡的地方。
正午的阿斯加德,和煦的光芒下,不遠處的虹橋正閃著奇異的光芒,一群工匠來回穿梭著,測量斷裂的部分。
奪回宇宙魔方後,虹橋的修補工作如火如荼的展開了,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門再度開啟,這意味著阿斯加德的鎖國政策即將被打破,在Thor成為帝王之後,真正的考驗也即將開始。
Sif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她覺得既狼狽又疲倦,為什麼在那個約頓海姆雜種面前,高傲的女神竟然像條鬥敗的狗?或許Loki身上帶著奇瑞塔人賞給他的可怕力量,但更大的可能是,Sif親眼看見自己惡夢實現的證據。

她不曉得自己究竟被施予什麼樣的幻術,恍惚中,只記得一場野獸交媾般的性愛在眼前上演,阿斯加德王與約頓海姆的重犯全身赤裸交纏,邪惡的神祇瞇起綠色的眼睛,呼喊著王的名字,艷麗得驚人。
Sif握緊了拳頭,企圖把那樣的影像自腦海中抹去,但越是想要忘記,Loki挑釁的笑臉就越加深刻,她扭頭離去,沿著山路建造的宮殿群,制高點就是眾神仰望的金宮。
Thor站在金宮的最高處,也許正俯視虹橋進行的工事,距離太遠了,只看的見他紅色的披風,在金碧輝煌的建築群裡顯得十分突兀。 
該不該呈報Loki能夠逃出金鳥籠的事實呢?
Sif閃過這麼一個想法,但隨即心頭一凜,突然想起了Loki胸前與頸部的痕跡,在她的眼裡也是如此刺眼的紅。
這只是開始罷了,自己究竟要漠視邪神毒害阿斯加德多久?
她很明白無論是Thor或是Odin,只顧著沉浸在幼弟/么子回家的喜悅當中,沒有人會聽見她的建言,即使那是顯而易見的真相。
這股強大的無力感驅趕著她遠離金宮、走向兀兒德之泉,這是擁有大地力量的女神紓壓的方法,一小汪清澈的湧泉,重生之水,總是能讓她稍稍平復一下紊亂的思緒以及越加沉重的昏厥感。

「日安,Sif女神。」一道清朗的男聲叫住了她,光明之神Balder從Sif後方的宮殿內走出。
「你看起來很不好,需要找人談談嗎?」Balder輕輕向Sif行了個禮,英俊的臉上總是泛著令人舒服的微笑。
「……真是多謝你,我的確需要。」見到來人是Balder,Sif靜默了數秒,輕吁了一口氣,然後將緊掐、環抱自己雙臂的手,垂放了下來。

***
Thor再度踏進金鳥籠時,Loki正在看書。
他帶著他們的母后Frigg前來,那美麗端莊的神后,在進門前早已哭泣地無法自己。
她溫柔地撫著Loki的臉,愛憐地吻了他的額頭,欲言又止的唇卻說不出半句話,最後,她在離開前留下了一句「我會再來看你。」
Loki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什麼模樣,但八成不像Frigg,Frigg對他百般呵護,但生下他的那個女人,卻是把自己丟在兩軍交戰中的宮殿裡等死。
他不理解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當女人面對自己的孩子時,血緣的比重占了多少?又是為了什麼,她會願意待宿敵的孩子如己出,永遠都是這麼溫柔地看著自己?
但是男人,尤其是握有權勢的男人,看待同一件事情的態度可是大相逕庭。
如果說,他在得知自己身世之後所作的種種對阿斯加德來說是一種報復的話,在九大世界裡,Loki最不希望傷害的就是Frigg。
可是,自己傷透母后的心卻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母后她……很想你……但是你知道,她沒有辦法常常來看你。」Thor送走了Frigg,闔上了囚室黑色的大門。
「我知道,父王不準她來。」Loki拿起書,翻到他剛才閱讀的段落,口氣稀鬆平常,甚至聽不大出情緒。
「父王病得很重。」Thor一屁股坐在弟弟身旁,雙手握拳,擱在膝上。
「……在失去你以後。」他拙劣地補了一句。
Loki頭也沒抬,只是咧起了一絲微笑。
「國王天天往牢房裡跑,這樣不好吧?」他懶懶地放下書,雙手向後撐,仰頭看著眉頭深鎖的哥哥。
「……你不吻我嗎?」Loki的表情一派天真,毫無防備。
Thor苦澀地笑著,右手從後頸繞過弟弟的側面,輕撫著他蒼白的臉龐。
「我懂你承受的痛苦,今後……我希望我還能彌補些什麼,弟弟。」
「那就愛我吧。」他用悅耳的音調吐出這些話語,甜膩的像是摻了媚藥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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