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他在暴風雨中疾行,穿越過一道道雷光,流放之地是鐵森林與臨海平原的交界處,Thor刻意算準的地方,那裡很空曠,要找起人來不是那麼費力,更何況父神Odin給了Loki一個指標性的物品,雙頭狼的烙印。
這個印記會引導擁有Odin之血的他找到被標記的目標,就像那兩隻周旋在父王身邊的烏鴉,透過標記宇宙魔方的方式,讓他在米德加爾特找到Loki的行蹤。

在洪荒間穿行,縱使強壯如Thor,還是件十分吃力的事,拳頭大小的冰粒與石塊不斷往他砸過來,氣壓的改變讓人感覺內臟似乎要被擠出體內,但此刻Thor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粉碎一個大岩塊,石屑飛散,削掉耳垂一小塊皮膚,他只是抽了空想著好險裝著Loki的水晶棺夠堅固這回事,然後專注於穩住飛行的速度。
一小簇冰藍色的火焰在遠處飛舞,規律地重覆繞行,像是畫著某種符文,是了,那是父神Odin創造的盧恩字母,彷彿旗幟般的符號標示了Loki的所在地,Thor一股作氣衝破了冰冷的氣層,壓力的驟變讓他身子一重,差點掉進風急浪高的海水之中。

Thor吸了口氣,將速度緩了下來,冰藍色的路標在地平線處飄移。
他飛到透明如鏡的冰壁前,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右手連舉起來都很艱難了,截截碎裂的指骨有的已經沒了皮膚的覆蓋,身上的盔甲破損不堪,金髮黏著血塊與冰粒,全都凍在一起,看起來糟糕透了。
但是Loki就在前方了。
他喘了一口大氣繼續飛行,臨海平原被冰雪所覆蓋,到哪裡都是白皚皚的一片,而Odin的火焰指示的地方,銀白色的雙頭怪物彷彿雕像般匍匐,在很小的時候他曾經見過的,Odin的雙頭狼,Geri與Freki。
Thor終於踩在地面上。
身後是隻被劈成兩半的鹿角怪,早被大雪塗成了統一的白色,要不是落腳處離的那麼近,他絲毫不會注意到那些已經被凍成冰柱的血肉。
雙頭狼見到Thor,壓低耳朵,順從地站了起來,從牠原本蜷曲的軀幹中間滑出一道藍色的人影,果不其然,那是Loki,恢復成冰霜巨人樣貌的Loki。

Thor連忙向前一把將他抱起,Loki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好,雖然還有呼吸,但肩上的傷很嚴重,摸上去軟綿綿的,整塊骨頭都碎了,上半身幾乎衣不蔽體,就像有什麼東西穿破身體時順道把衣服給弄碎。
除此之外,他以一個冰霜巨人的樣貌昏睡,這還是從沒有過的事。
Thor從懷中掏出一小罐藥水,那是他早先準備的,約頓海姆天寒地凍,即使是阿薩神族,也必須服用藥物來適應這裡的苦寒,他撬開Loki的嘴唇,讓藥水滑進他的身體裡,過了一陣子,Loki開始劇烈咳嗽,緩慢地睜開約頓海姆人暗紅色的眼睛。
「……噢,哥哥……」Loki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Thor那張血與淚混合在一起的臉,他苦澀地笑了笑,啞著嗓子說,「如果這不是夢……你記不記得推我下去前,我跟你要了什麼……」
Thor不假思索地仰起Loki的後腦勺,重重吻了他,四片冰冷的嘴唇磨蹭著,溫熱的口腔傳來鐵鏽似的血腥味,Loki輕輕咬了Thor的嘴唇一口,然後鬆開他。
「……阿斯加德王怎麼把自己搞得那麼悽慘?」
「我來帶你回家……但恐怕,我們得勾留一段時日了。」Thor嘆了一口氣,解下身上的紅色披風,將Loki裹住。
「Loki,你還能走路嗎?」
「試試。」他讓Thor扶著站起來,腦子有點混亂,雖然有著滿腹的疑問,但體力尚未恢復也懶的問了,反正他哥哥看起來不像急著要走。
「……能走……你的手是怎麼了?」Loki皺了皺眉頭,撇見Thor右手彷彿被重物輾過去的慘狀。
「……沒什麼,我還在想幸好你逃出來了,不然我還要再打破一次水晶棺,那真的很麻煩……」
「……你不會直接用手去槌吧?你曉不曉得這東西可以用冰還是火破壞?」他瞇起眼睛,用一種不可理解的眼神看著哥哥,Thor尷尬的笑了笑。
「……呃,好,我想我們要找一個過夜的地方,吃頓飯,然後換個衣服,安置那邊的大塊頭朋友。」Thor的語氣高亢起來,轉移話題似地指了指不遠處的雙頭狼。

接著,他們進入了鐵森林。
無聲的雪持續地下著,但靜謐的樹叢間潛伏了無數雙眼睛。
但有了雙頭狼走在身旁,似乎所有的猛獸都有所忌憚,更何況Thor身上還扛著一隻鹿角怪的腿───那是用來當作晚餐的,識相的掠食動物,都會懂得不要主動挑釁這麼難惹的獵物。

他們很快地找到了隱密的洞穴,Loki抖掉洞口旁的一層雪,暗紅色的藤蔓纏著荊棘,他大呼了一聲,順手攀了一大段樹藤下來。
「我們運氣好過頭了,哥哥,這東西可以拿來治傷。」Loki堆起臉上的笑容,僅管約頓海姆人的藍皮膚與紅眼睛套上這樣的表情有幾分邪氣;Thor單手抱著一堆樹枝走了進來,嘉許地對他笑了笑。
「年輕的時候我們也常這樣跑到沒人去的野地,然後躲個兩三天呢。」他熟練地堆起柴薪,用Mjollnir引燃的小小雷光起火,將鹿角怪的肉撕成一片片串在火上烤,還不忘扔了一塊給守住洞口的雙頭狼。
「是啊,那時後我們還很要好,壓根兒沒想到不是親生兄弟呢。」Loki屈膝在他身邊坐下,解下身上Thor的紅披風,用一角蘸了些融化的雪,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
「我不許你這麼說話。」Thor心疼地輕推他一把。
「……我問你,如果你沒睡過我的話,還會放著阿斯加德不管,追到這裡來找我嗎?」Loki嘴角牽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血紅色的眸子盯著Thor看。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周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