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終於不再坐地鐵移動,Loki與他關在狹小的taxi後座,一路上他都在跟Joanne談工作的事。

這位可人的東方女子,恐怕永遠都不知道,她的領導來頭有多大,甚至衝著他抱怨為什麼把鬍子刮掉,Loki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說,「這只是讓某人失控的手段。」

「是喔。」Joanne懶懶回答,「你讓人失控的花招還多的呢……不過恭喜你,終於可以把手機給關了,過個好年了。」

「為了這個假期我可是很拼命呢。」Loki瞅了哥哥一眼。

……我也是啊,你知道Sif每天抱著文件衝進來跟我怒吼幾次嗎?

阿斯加德王在心中委屈地如是說。

 

他們在一處叫「後海」的地方下車,Loki簡單的介紹了這裡,總之是北京最熱鬧的夜生活地點之一,即使來的人有許多外國人、甚至是自助旅行的背包客,但這裡的中國味毫不打折。

北京隆冬的風其實很冷,幸好已經不再下雨了,這個地區由一條河以及兩岸的建築物構成,河面的水早已結成了堅硬的冰,華燈初上,投射在冰面上的光影像是墜落的星星。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阿斯加德王,見到了這樣的景色也是由衷讚嘆。

Joanne先向他們道別,她要先到公司聚餐的地點,等等Loki必須露臉主持個抽獎節目什麼的…大約要在那裡耗上四十分鐘,但在此之前,他可以先帶哥哥好好逛逛。

「你在中庭的生活真的很充實。」Thor吐出一口白氣,這氣溫讓他想到了臨海平原,但臨海平原冷得多。

「是啊,真感謝當初對我的懲罰……走這裡。」他用一條駝色的圍巾裹住自己的脖子,Loki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他天生就是這個樣子,一瞬間Thor好像看見了久違的邪神,在他們面臨生死交關的時候,行走在大雪的鐵森林時的模樣。

那時並沒有星空,但臨海平原晴朗的時候,據說美的驚人,儘管腳下踩的這片星空是人工仿造,但臨近鐵森林的地點也不可能那麼多人,許多人在河面上滑冰、拍照,各種不同的音樂聲遠遠近近傳了過來。

「Hey,Loki。」他走近弟弟,弟弟也停下腳步,望著他。

「我很高興,真的…」他伸手撫了撫Loki臉頰與下巴的交界處,他看著他,綠色眼睛裡反映的各種複雜光源,像一團摔碎的星空。

「我警告你,別在這裡叫我吻你,或讓你吻我。」他翹起上嘴唇,,用言語潑了哥哥一桶冰水,有時候會讀心術真的還挺麻煩。

Thor的手沒有停下撫摸他的力道,他順勢往下滑,一把勾住Loki,冰有點滑,如果不是雷神及時穩住,面臨這對半神兄弟的,恐怕就是一記華麗的摔跤。

「……該死的!」Thor笑的亂七八糟,也不知道詛咒著什麼該死。

「該死的。」

「我們都很難死唷,哥哥。」他用力搥了Thor的肩膀一下,語帶威脅地說,「你他媽的再給在大庭廣眾之下來這一招,我就叫你求死不能,你想睡沙發是吧?」

 

橫過那條人工銀河般的冰面,Loki拎著Thor熟門熟路的鑽小巷子,一間老四合院改建的酒吧,人不多,裝潢是非常傳統的中國風格。

Loki一進門就往櫃檯找老闆寒暄,對方是個中年人,一頭及肩的黑髮紮起馬尾,瀏海就隨意讓它晃在額頭前面,他們用Thor聽不懂的當地語言交談了一陣,然後像寄放寵物似的把哥哥擺著,自己前往赴宴。

「Hi.」老闆走了過來,問Thor要的Pizza口味、以及要喝哪種雞尾酒。

「…抱歉我不會說中文,但你的…呃,英語…講的很好。」雷神在腦海裡搜尋了幾秒,終於想起他們的語言在這裡被稱為English。

「喔,我的母親是華裔的美國人,敝姓刁,大家都叫我刁哥,怎麼稱呼?」

「Thor,Thor.Odinson.」

「Wow,這名字真像從神話裡走出來的人物。」老闆一邊將酒單遞給了真的是從神話中走出來的雷神。

「這麼浪漫的名字,我推薦你這款酒怎麼樣?」他伸出手在menu上比劃了一下,落在You stole my star這行字。

「這是以薄荷酒為基底的調酒,香甜順喉,再來點烤雞翅或烤土豆很不錯…這酒有個故事,關於一對你追我跑的戀人,互相控訴對方的愛是束縛自己的理由,所以它很甜,也很容易醉。」

「真美的說明。」粗枝大葉如Thor,偶爾還是會文藝一下。

「是啊,不過它很烈唷,畢竟混了很多酒才調的出那樣的顏色。」老闆笑的拉長了眼角的皺紋。

 

由深到淺的綠色,灑上磨碎的真珠、金箔以及可食用的銀色結晶。

很像誰哪,這杯酒。

 

「你跟Tom很熟嗎?」等待那個誰回來的時間,Thor開始與老闆聊天排遣無聊。

「還不錯,我們因為都有養狗,比一般的顧客熟一點,當然可能也是語言能通。」刁哥一邊擦拭玻璃杯,一邊回答。

「那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呢?」雷神勾起唇邊的微笑,啜了一小口酒。

「你是他養兄對吧?他常常提起你,你剛剛點了他最愛的調酒。」刁哥放下手裡的杯子,黑色的眼睛直盯著Thor。

「他口風很緊,但總有喝醉的時候……尤其是喝這一杯……」

「喔?」Thor也將杯子給放了下來。

「我來教你一句他喜歡聽的話?」刁哥漾起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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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