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狗王

TITLE：WE MIGHT FALL 假設性墜落
作者：周鳥(黑翼)
分級：NC17
配對：Thor/Loki

還是防雷標注一下，這篇有3P情節，但絕對是錘基，時間軸等我以後再說明，不然會劇透XD

並不曾出現的危險常使你顫慄，永遠不會有的損失總叫你痛哭。

必須先把一個世界砸爛，隨後才能有一個新的。

---節錄自浮士德

01

「你知道你跟我談了一筆什麼樣的交易嗎？」女神的容顏看起來有點惱怒，她並不美麗，尤其拉扯著那蛛網般的生命之線時，笑起來更猙獰。

「在洪荒裡找一個人，具有相當的風險性，我要求你支付昂貴的訂金。」

男人沒什麼表情，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只小瓶子。

「夠不夠？這是我和他一部分靈魂的碎片。」

瓶子裡的漂浮物閃著紅色與藍色兩道不同的光芒，緊緊纏繞、卻不融和。

「……真是……太珍貴了，很棒的收藏品。」另一個女神伸出鳥爪般的手，欣喜的表情全寫在溝壑縱橫的臉上。

「傷心欲絕與深沉的絕望，太美了。」扯線的女神拿出了利剪，刮了絲線兩下，「我收下了，年輕的阿斯加德王，等你回去之後，好好看著你父王從別人那裡偷來的東西，然後，在迷走的時空裡，你會找到他的。」

「……雖然我很想說，你這樣的行為根本毫無意義，但是既然你都付了訂金，我們也要給你祝福。」第三個女神將一束紅色的石南連花帶葉交給了他，將他推出紡房，然後將厚重的大門完全闔上。

當他走出那扇門時，一只漆黑烏鴉停在他的肩頭，女神說那是「審判」，是阻止雷神墮落的最後一道防線，由THOR驕傲、光明且正義的思想中所生。

***

THOR趴在桌上，盯著寒冰之匣裡絲線般飄動的光源，那束石南花被他用個杯子裝水，插了起來，也擺在一旁。

失去Loki已經將近一年。

除了處理國事，有大半的時間他選擇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什麼也不做，只是呆呆望著虹橋斷裂的方向；他知道自己不該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身為一個王，沒有權利陷在這種軟弱的情緒裡，但是夜晚被夢魘所糾纏的頻率越來越高，幾乎已經到必須靠酒精入眠的地步。

夢的內容不外乎是Loki跌落宇宙後遭遇的種種，他看見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正在折磨親愛的弟弟──儘管許多人說，邪神是罪有應得，可是他卻怎麼也無法割捨下，那個背叛自己、企圖謀取國家的約頓海姆人。

石南艷麗的像假的一樣，THOR當然知道老太婆們送他這束花代表什麼，初夏時節這些野花占領了埃達華姆平原的大部分，用她們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外表侵略其它花朵應生的地盤，就好像那個傢伙，眨著那雙湖水綠的眼睛，含著淚光，虛情假意地將自己推下懸崖，而後跨上王座。

輿論的指責謾罵將Loki批評的體無完膚，Odin的大義滅親卻博得了滿堂彩，驅逐卑賤且忘恩負義的冰霜巨人是一個國王為了臣民安全應做的事，但是心空了一塊又是怎麼回事？

當時他握住Loki的手，觸感至今仍像黏在手上，揮也揮不去。

之於THOR，Loki就像是插在心上的一把刀子，不拔出來痛不欲生，一旦拔了出來，卻又會失血致死。

他必須找到Loki，就算對雷神而言，那是一帖劇毒，卻不得不。

後來，THOR想，自己一定是急病亂投醫了，他希望自己專注於工作上，卻因為調查有人擅自打開其他世界入口的資料而發現了或許能夠幫他找到Loki的人。

但是收費極為昂貴。

他必須在每個獨處的夜晚回想起以前發生的種種，再平凡不過的生活片段、一些看似幸福的小事，最後竟能帶給他巨大的悲傷。

THOR把過去和弟弟一同經歷的回憶，挑選了最美麗且疼痛的那一部份，裝瓶，交給了命運三女神。

然後，命運的洪流會將自己沖到哪裡去呢？

他嘆了口氣，拎起一旁的酒，拔起軟木塞就灌，這裡是他私人的酒窖，Loki失蹤後，比起富麗堂皇的寢室，THOR還比較喜歡待在這裡，酒窖陰暗又狹小，只有魚眼般的小洞能夠看見外頭，重點是這裡看不見破滅的虹橋，看不見Loki墜落的地方。

寒冰之匣發出不規則的藍色光芒，搖曳如同雷光激起的火苗。

但其實，藍色的火焰才是高度燃燒的色彩。

不知道過了多久，THOR打了一個寒顫，在冰冷中醒來。

他聽見了一些人語，但劇烈的暈眩與耳鳴襲擊了雷神，也許剛剛喝得有點多，但是酒量並不差的他，沒道理幾杯下肚就天旋地轉，更何況凍的全身發抖。

他趴回案上，閉著雙眼調節了一下呼吸，突然，他發現了哪裡不對勁，寒冰之匣整個消失，而那束石南由紅轉白。

有人趁他醉倒時，偷走了寒冰之匣！

他用力捏緊拳頭再放開，企圖加速清醒的速度，效果卓著，聽覺漸漸回來了。

……那是男人喘氣的聲音。

真該死，有人在他的臥室裡做什麼？

他憤怒的站起身子，往門上的小洞看去，接著他看到了一幕不可置信的場景。

一具蒼白的男人身體伏在國王的大床上，媚態十足的扭著腰，身體的主人有一張漂亮的臉孔，苦悶又喜悅的官能感受讓他湖水綠的雙眼蒙上一層氤氳，微濕的黑髮黏在纖細的頸脖上。

THOR壓根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度見到Loki。

他半跪在自己的床上，回過頭挽住另一個男人的手，講了幾句聽不清楚的話，然後對方離開床往浴室去了，因為布幔的遮掩，THOR看不見Loki對象的臉，只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但唯一能肯定的一件事是，雷神此刻極端的憤怒，他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陷近肉裡，身體顫抖，連緊咬的牙關都咯咯作響。

氣什麼？Loki只是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跟誰交歡是本來就是邪神的自由。

但是當他看見Loki帶著別的男人上了自己的床，情況就不是冷靜的思考能夠控制得了。

不管是誰，都殺了吧？

雷神手指的關節發出喀喀的聲響，不需要借助Mjollnir的力量，他要用自傲的拳頭把那操了Loki傢伙打得半死，然後再吊起來慢慢凌遲。

於是他悄悄打開酒窖的門，輕手輕腳的走近床邊，Loki似乎一點也沒發覺，他的半身全被被褥裹住，只露出半個側面，但千真萬確是他，THOR思念了一整年的人，卻以這種不堪的方式再度相見。

Loki好像變了一點，看來宇宙流浪沒讓他受什麼苦，也許是跟另一個傢伙在一起的緣故，身影看上去居然還長了一些肉，THOR想到這裡，更加的怒火中燒。

「……Loki。」他壓下盛怒，沉沉叫了一聲弟弟的名字。

「……我說了你先洗，猛男，我的腰都快被你折……」Loki轉過身來，紅暈未退的臉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Thor？」

THOR二話不說，一把將Loki從床上扯了下來，這無恥的約頓海姆人果然全裸，身上還滿佈著性愛留下的痕跡。

「你還真好興致啊！」THOR單膝跪下，掐住Loki的脖子，他顯然受到驚嚇了，綠色眼睛跟表情一樣茫然。

「……咳…你……」

哥哥的手緊箍住他，讓有著銀舌頭的邪神說不出話來，THOR盯著他，藍色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不管他是誰，我都會殺……」語音未落，咬牙切齒的雷神卻覺得後腦勺一陣劇痛，他被人揪住了頭髮，整個重重往後摔。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房間裡的第三個人、原本與Loki在床上共赴雲雨的男人暴吼了一聲，那聲音太熟悉了，THOR覺得自己一定認識這混帳傢伙。

只是他想也想不到，接下來的那一幕，怪誕的程度將令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第三個男人分明就是自己，不過頭髮長了一點並且未著片縷，但百分之一千就是自己，阿斯加德王，Thor.Odinson。

Loki被另一個雷神扶了起來，滿臉驚懼地看著自己。

THOR又開始耳鳴，世界再度天旋地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