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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護罩的裝置並非由中央控制,而是分成好幾個小區塊,Sif閃過一些整裝待發中的士兵,挨近了父神的寢宮。
從那些士兵談話的內容看來,他們開始攻城了,Thor已經在第一哨現身。
一個士兵低聲埋怨為什麼得替Baldur幹這種自相殘殺的事,另一個出言警告他,即使Baldur應戰去了,這座宮殿裡仍有他的耳目,如果不想被Hoder扔下虹橋,那麼就做做巡邏的樣子,反正當下深宮也不可能成為戰場,怎麼想距離都太遠了。
走廊上的毀滅者看起來還沒出動,她靈巧地爬上天花板,在架高的樑柱上行走,拜她幼年的玩伴Thor所賜,在樑柱上躲藏Sif十分在行,多年來他們把這裡當遊樂場,居然只被Odin逮到過一次。
女孩子倒是還好,彈個兩下鼻子就沒事了,至於那兩個笨蛋兄弟當然沒這麼便宜,父神罰他們清了一個禮拜的馬廄。
………唉。
愛惹禍的兄弟長到幾歲都一樣。
而今自己居然還自願幫那兩個笨蛋擦屁股。
Sif來到廚房上方,像隻貓般輕手輕腳地躍下,雙劍一橫,守門的兩個士兵應聲倒下,背後是這一區防禦壁的拉摯桿,開口並不大,通常用來運送外頭來的食材,不過大小也夠Thor飛進來了。
她拉下橫桿,燈號由紅轉藍,確認過這條走廊沒有其他人後,她轉往父神的寢室。
整座宮殿靜得嚇人,儘管Sif的腳步非常輕,但踩在地板上仍有些回音,太過安靜了,什麼人也沒有,她心中隱約升起了不祥的預感,隨即繞了一條路,由另一個方向接近。
果不其然,兩旁的毀滅者已呈啟動狀態,難怪不需要士兵看守,她只有一個人,可以的話不做無謂的肉搏,至少必須撐到Thor來。
Sif換了好幾條路,延宕了一些時間才來到父神的寢宮,隔著一道牆就是阿薩神族主神進入深眠的地方,但牆後的情形卻直叫她心寒。
大隊的約頓海姆人像看守囚室一樣圍著Odin的房間,Baldur瘋了不成?
儘管當年Loki放了冰霜巨人進入金宮,但仔細想想,他的所做所為無非是希望受到Odin及Frigga的肯定。非常幼稚,像個爭寵的孩子般,要不到糖吃就結結實實鬧了一場,但比起Baldur那明目張膽的惡意好上太多。
況且,Loki早已為此付出過不小的代價。
Frigga說,當他被哥哥帶回阿斯加德時,靈魂是殘破的。
阿斯加德對Loki並不公平。
就算他貴為皇子,但從小就在他人的戲謔與輕視中度過;黑髮碧眼的外型讓他承受不少非議,而尚武的阿薩神族,更是將魔法師視為邪魔歪道,整個金宮裡,也許除了Thor和Frigga以外,根本沒有人愛他。
所以最後他毅然而然的選擇了自我放逐。
Sif不是沒有想過Loki的處境,但無可厚非的,她站在「大多數人」那一邊,嘲笑他比女人還要漂亮、一點鬍渣都長不出來的那張臉,嘲笑他無法單手折斷惡龍的翅膀、只能靠著魔法的卑鄙手段致勝,卻忽略了他曾是那麼的努力要追上眾人的腳步。
她還是無法喜歡Loki,但就算沒有Loki,Thor也未必會愛她,這還真是一個弔詭的疑問句。
如今也許…她也其實不需要Thor愛她。
那是一種幻覺,一種長期自我催眠的結果,結果所有的人───甚至整個阿斯加德,都因為這樣的自以為是屢遭破滅。
是時候該醒來了。
她沉下一口氣,牢牢抓緊手中的雙劍。
二十幾個約頓海姆人…對付得來嗎?
這個時候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兩下,她也不驚訝,能這樣無聲無息接近自己的人非常少,用膝蓋都猜得出那是Thor。
「你左邊、我右邊?」他眨了眨藍色的眼睛。
「…你把鬍子剃掉了?」Sif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詫異地張大眼睛,我的天,Thor看起來年輕極了,當初他花了一番心力修整絡腮鬍的型狀,那可是阿斯加德男人審美的主要觀點。
「…呃,是啊,換個造型再出發…」原本他差點把「Loki比較喜歡我這樣」講出口,但想想他跟Sif的過節…還是把話吞回去好了。
「醜死了,你這樣活像個小白臉…你右邊我左邊…你負責把門撞開。」Sif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靨,沒等Thor回應過來就往前衝,拋出去的劍射穿了一個約頓海姆人。
「可是我覺得,現在看起來比較符合我的年紀啊!」他揮舞著Mjollnir,將一排約頓海姆士兵打飛出去,「…搞什麼,怎麼全是冰巨人?半個阿斯加德士兵也沒有嗎?」
「那你可看清楚Baldur安的什麼心了!」Sif聳聳肩,兩個冰巨人舉起長矛朝她砍過來,她踩上身旁的石柱,借後座力削掉對方的一條手臂。
Thor憂心地皺了皺眉頭,父神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後,Baldur居然全派了敵對的約頓海姆人來看守他,目的太明顯了,分明就是將Odin的生死大權交給對方,真是給力的討好。
一個頭領似的冰巨人嘿嘿怪笑起來,Thor認得他,上次潛入約頓海姆時,就是他站在Laufey的身邊。
「我以為阿斯加德王不會幹這種偷襲的事?」他舉起了雙手的冰刃,寒光逼人,「你不就顧著你的弟弟就好了嗎?噢……他叫什麼名字來著?Loki?咱們約頓海姆,可真是出了個利害的婊子啊。」
Thor沒有動怒,他只是握緊手中的Mjollnir。
「他殺了自己的生父、把Odin家族搞得半死不活的,看看你跟你那驕傲的老爸,栽在Laufey之子手上……哈哈哈……」巨人笑了起來,金宮的地板好像都在震動。
「……好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好險他不是你親生弟弟吧,不然你操他的時候會有什麼感想?更刺激囉?」
Sif有些緊張地看了看Thor,以往只要接受些許言語刺激就會炸了毛的雷神意外的沒什麼反應,他瞄了Sif一眼,用唇語說了一個字。
「跳。」
而後Sif真的不記得自己看到了些什麼,讓人暫時性失明的劇烈光線將周圍全染成一股泛青的白色,她躍起的身軀避開了衝擊性的震波,一雙大手將她環住,飄浮在半空中,等到視覺完全恢復時,那些冰霜巨人一個個都像翻肚子的魚,倒在地上不起。
Thor像拎小雞一樣將Sif攔腰抱起,面無表情地將她放下。
「……蠢蛋,我眼睛差點瞎了……你這招什麼時候學會的。」Sif女神很少稱讚人,這已經算是高等級的讚歎了。
「剛剛。」Thor終於露出釋然的微笑,一腳踹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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