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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選擇回到最初,或者根本沒有開始,那該有多好。
我常反覆想著這些念頭,但是一切都無濟於事,在我心裡的一角,某些東西正在崩毀。
It’s no use crying over spilt milk.
覆水已經難收。

***

英靈殿不似以往燈火通明,幽暗的大殿一角,僅有數十個天神參與這次的會議。
Loki被縛綁著接受審判,冷冷地看著幾位大臣面紅耳赤的爭論處決方式,他聽不進去他們說了什麼,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好一段時日沒有回來了,這裡失去了往昔的輝煌,取而代之的竟是些許的破敗與滄桑。
他的父王,Odin,揉揉眉心,站直身子,似乎準備宣布結論,而阿斯加德的王,將他大老遠帶回來的Thor,坐在王位上,緊閉雙眼、不發一語,連表情都讀不出來。
「那麼,就這樣吧,吾子Loki,在移送回阿斯加德的途中逃走,下落不明……不論對內對外,都不能公開Loki仍在阿斯加德的事實,否則,將以叛國罪論處。」Odin的聲音嚴峻而蒼老,轟然如雷鳴。
「……可是……」掌管真理與正義的Forseti站了起來,「我的王,人類的神盾局……」
「沒有什麼可是。」Thor張開眼睛,他的語調緩慢而平板,「用保密協定交換下回能夠徵召我出戰的條件,對人類來說相當划算。」
「……我擔憂,如果人類洩密,讓奇塔瑞人知道我們藏匿他……您應該知道在這個節骨眼,戰爭不是一件好事。」Forseti憂心忡忡地搖了搖頭,對方來自更遙遠的星系,擁有強大的武力及未知的高科技,Loki以狡詐的巧言騙取了軍隊,又讓這支大軍一敗塗地,這筆帳奇瑞塔人如果不好好算,那才奇怪。
「如果他們找上來的話,我會負責的。」Thor嘆了一口起,起身離座。
眾神沉默著,臉上浮現複雜的神色,他們追隨Odin已久,對於繼承王位的Thor亦十分熟悉,新任的國王或許少了一些老成的壓迫感,但並不代表固執的個性不會遺傳。

會議散了。
戰犯Loki將被軟禁在Odin的金宮深處,並剝奪他所有的神力,魔法與魔杖,全都無法使用,除了無止盡的生命之外,幾乎等同凡人了,慈悲的父特許讓他留下過於清晰的大腦與如簧的巧舌,因為那是被拔掉爪牙的野獸,僅存的防身武器了。
但願這能讓他以後乖一點。
Odin雖然懲罰了他,但裁決太過寬容,Loki當然知道這一點,只是他仍不理解,Odin的諒解,究竟是愛或補償。
他讓六、七名手持長槍的衛兵架著,從容地走過宮殿的迴廊,穿越眾神的竊竊私語、以及他們不甘的視線,前往父親親手打造的牢籠。
叛徒、騙子、該死的小偷,雖然沒有聽見那些耳語,卻已然讀出他們的情緒。
Loki僵硬地笑了,口枷掩蓋了嘴角的笑意,沒有人能察覺的,所謂阿斯加德公平的審判啊,沒有嚴刑拷打、沒有放逐或是賜死,對於一個重犯,一個三番兩次掀起戰爭的禍種來說,這樣的待遇的確有辱「公正審判」之名。
囚室位於英靈殿之下,需要通過層層關卡才能到達,Odin用華納海姆出產的巨岩建造了四周的牆壁,巨岩堅硬無比,不僅蠻力無法摧毀,更能隔絕一切魔法,由內或由外都不能傷害這障壁分毫,縱使威能如Thor或Odin,也只能經由唯一的一把鑰匙───Mjollnir進入。

與其說是囚室,不如說是裝飾精美的寵物籠。
這活脫就是把他在宮殿裡的房間直接搬來,然後在四周築起牆。
唉。
Loki輕輕喟嘆一聲,真的是以這種形式「回家」了,只是,往後要在這裡消磨多少歲月?
漫長的餘生,直到諸神的黃昏踩著驚天動地的腳步到來?
惡作劇之神可不這麼想,但他很累了,那些人類居然能將自己打得這麼痛,可是當他躺在史塔克大樓的地板上,承認失敗的那一刻,又感覺異常的輕鬆。
派對時間已經結束了,這個玩笑開得過頭,惹惱了太多人。
如果他當初順著Odin的安排,當一個乖巧聽話的神之子,就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整個阿斯加德都在鄙視他、唾罵他,甚至連押解他的衛兵都在訕笑,原本就不強大的神哪,戴上手銬及口枷,無法施展他最擅長的、操弄人心的把戲時,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以至於,士兵粗魯地將他摔進門內時,輕視的眼神根本毫無遮掩的意思。
「看哪!我剛剛可是摔了某個重要人物呢!」那個滿嘴絡腮鬍的大個子心裡頭這樣說著,結束工作後,他正打算把這件有趣的事,炫耀給家裡頭的妻子聽。
呵呵,有著讀心的能力,真的十分辛苦啊。

Loki緩緩撐起單膝,踝骨好像斷了?痛了好一陣子了,到底是被那頭綠色野獸或是Thor所傷的?
唷,自己也忘了,這點痛苦還好,有時候,無法意識到的痛,那才叫痛。
而那粗心的哥哥啊,只顧著搶了人就跑,壓根忘了剛剛Loki被打得多慘烈吧?
Loki有些吃力,企圖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腦子還在嗡嗡作響,突然一股蠻力將他攔腰舉起。果然不出他所料,他正被放在某個人寬闊的肩上,鼻尖緊貼著對方金髮覆蓋的後腦勺,腰間的鑰匙,雷神的Mjollnir,在有些微弱的照明下,閃著奇異的金屬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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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