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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回到阿斯加德已經半個月,Odin始終沒有來。
Frigg倒是來了許多次,他們像以前一樣聊天、喝茶與閱讀,彷彿那些背叛不曾發生過一樣。
Loki無法忘懷當Odin進入沉眠時Frigg所說的那些話,神后把權杖及合法的繼承權交給他,他確實是慌了,對於當個國王這件事甚至沒有心理準備;那時,他以為Thor一定會回來。

有的時候一步走偏了,後面的路就全毀了。
也許是被掌權的野心所侵蝕,也許約頓海姆人打從娘胎就注定是個壞胚子;總之,敗者為寇,失控的理由是Loki無法去釐清的,就結果論,值得慶幸的是,勝利的王者待自己並不薄……僅管Thor經常施予他肉體的重度折磨,但換個角度來想,這種欲望與理智極端失衡的感覺,確實很讓人享受。
「真想讓你陪我去花園逛逛呢。」Frigg順了順Loki的黑髮,眼神十分溫柔,「要是Thor有你一半的善解風情,那該有多好。」
Loki只是微微一笑,繼續枕在Frigg膝上,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睡上那麼一陣,母親纖細的手指與Thor的撫觸截然不同,但同樣的在某些時候,都會讓他眼眶發酸。
Frigg對他的好他當然知道,即使Loki作了那麼多傷害阿斯加德王室的事,母后還是將他當成親愛的小兒子,嘴上不說,心裡卻盼望著Odin能對Loki網開一面。
Loki並不奢求,他從一開始就注定不被父親所愛,也許Odin曾經愛過,但畢竟摻雜了過多憐憫及補償的愛。
Loki求的並不多,不過是與Thor平起平坐,面臨崩潰點之前,他連坐上王位都沒想過;在每個Thor擁著他入眠的夜裡,Loki總是想著,將自己逼入絕境的究竟是自己,還是本質混雜的愛?那不該出自於一個父親,若是出現在某個撿拾幼獸回家撫養的人身上也許恰當多了,也容易理解多了。
更何況,Loki不僅是頭猛獸,他還有毒。

「你哥哥他常來嗎?」Frigg停下了順他頭髮的動作,捏了捏他的下巴。
「嗯。」
「那就好,他太粗心,我真怕他忘了照顧你。」
「母親,請您放心,哥哥他一向很照顧我的。」Loki只是實話實說。

滿嘴謊言的騙子,總是善於把最骯髒的那一部分講得隱晦,而善良純真的母神啊,要是知道他跟哥哥每天晚上都在幹的勾當,是不是還能待自己那麼樣的溫柔?

送走了Frigg,到Thor來之前還有一大段時間等著他消磨。
老實說這樣的生活挺好的,Loki是個早慧的孩子,但是晚熟,他見識過太多陰暗面,在父王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如果不是讓Odin蠻橫的架著,他其實比較想當個研究歷史或魔法的學者,而不是去學怎麼爭權奪利。

「等我當上國王,你就可以作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當年,那個傻大個兒總是笑著這樣對他說,只可惜這一切都晚了,現在的他已經是阿斯加德英明的王,而自己不過是個階下囚,以及國王見不得光的床伴。

就這樣吧。
他嘆了一大口氣,懶得去想、也沒力氣想了,僅管他有能力走出這個牢籠,但也僅只於走出牢籠罷了,一捲入暴風障壁就會被摔得粉碎,在Sif面前他只是虛張聲勢,可是面對Thor,Loki卻難得的說了實話。

他坐在書桌前,拿出了一塊長方型的墊子,透明且堅硬,是那個渾身鋼鐵的小鬍子送給Thor的;Loki無法走出這個籠子,為了討好弟弟,Thor將這玩意兒給了他。
Loki白皙的指尖在上頭滑動著,一格一格的小視窗蹦了出來,讓他能夠看見外面的世界,米德加爾特人稱呼它為「電腦」,巴頓探員曾經教過他該如何使用。
他窮極無聊,試了一些魔法陣在這機器上頭,現在只要一按,金鳥籠一直到兀兒德之泉間的景象一覽無遺───不得不說,邪神雖然暫時乖了,但愛抓人小辮子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變。
瞧瞧這時節,外頭已經張燈結綵了,豐收的慶典就要到來,想必會非常熱鬧吧?
Loki想起以往慶典的景象,女神們頭戴花冠,踩著光裸細緻的腳踝在原野間舞蹈,美酒、數不清的佳餚,優美的詩歌與總是喝得爛醉的Thor。
眾神捧著酒杯向阿斯加德的兩位王子歡呼,那個時候沒有人曉得他是約頓海姆人,所以,他們可以笑地那樣暢快且坦承。
但是自己現在是皇室最可恥的秘密,即便是一國之君的Thor,也不敢輕率地帶著他走出牢籠。

但事情總是出人意表。
「嘿,弟弟,我有個主意。」Thor的藍眼睛笑地瞇成了一條線,最近他的心情特好,有九成九是弟弟終於聽話的緣故。
「你想不想溜出去看祭典?我帶著你?」他伸出大手揉了揉Loki的頭髮,被罷黜的二王子很久沒有像以前一樣將自己的髮型梳得一絲不苟了,留長的黑髮在他頸子後面亂翹。
「溜出去?你瘋了嗎?」Loki帶著不可置信地表情看著他的哥哥。
「嗯,我說走吧,這樣悶著你我心裡也不高興。」Thor講得滿不在乎,絲毫忘了弟弟仍是帶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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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鳥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