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狗王

06

而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對話。

中午，侍女將午餐放在餐車上，擺在門前，Loki顯然不打算與其他人有接觸，逕自端了那些銀盤進房，他沒限制THOR的動作，但也不招呼，隨他在房間裡亂走，或吃些東西。

到了再晚一點的時候，Loki將手銬和口枷丟給他。

「Thor要回來了，戴上去吧，他生氣就糟了。」

THOR也沒抱怨，默默銬上刑具，他明白自己的脾氣有多糟，同時也對Loki放任一介闖入者在國王的房間裡隨意作些什麼感到不可思議──唉，明明這就是他的房間，只不過存在於未來的時空。

他感覺氣餒並且格格不入，跟Loki真的沒什麼話好說了嗎？明明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人作了白癡無比的犧牲……結果自己竟然腦袋空白、什麼也問不出來。

消失的烏鴉又回來了，牠在房裡盤旋著、似乎在找尋什麼，而同時厚重的大門被打開，Thor回來了，還帶著意想不到的人。

「沒想到這個法術真的有實踐的可能！」神后搖了搖頭，沒靠近THOR，她穿著銀白斗篷，驕陽般的長髮還是批垂在肩上，三年後的Frigga幾乎沒有改變，時間在永恆駐顏的女神身上不具意義，可是THOR覺得非常陌生……他曾經熟悉的弟弟、母親，甚至是自己，此刻就像是存在於平行時空的另一組人。

「母親，該如何處理他？」Thor盯著THOR，眼神還是像在看入侵者。

「我想先知道危機處理會議的結論。」Frigga脫下斗篷，放在椅子上，Odin陷入沉睡之後她就不曾出現在英靈殿中的會議，只有祭典才會出席，但神后統御阿斯加德已經有一段漫長的歷史，她的愛子，雷神Thor，自然會在政事上向這位尊貴的女神請益。

「……昨天晚上世界樹的異變產生了時光流風暴，現在正盡力修復防禦措施，主要的裂縫情況已經控制住，怕只怕金宮範圍太大，以同樣方式擊破的點，不知道還有多少個。」Thor掏出一隻手機，滑動畫面至一張3D的金宮平面圖，上頭有幾個紅點顯示修復組目前的位置，這是他從米德加爾特研發的新奇玩意兒，佐以魔法陣的功能成了他重建王國的利器，當然，他也用這套通訊跟平日待在地球的弟弟每天聯絡。

而三年前的THOR只在被流放的期間看過Jane或她的小助理使用這種奇妙的小箱子，在現在的時空裡他無權開口，當然也不被允許開口﹝銀灰色的口枷正罩在他嘴上﹞，名為「審判」的烏鴉落在Frigga的斗篷上怪叫了兩聲，只有THOR聽得見牠，因為他們都是屬於「過去」的產物。

「這些紅點是數據異常處，有幾個離您和父王的寢宮還很近。」Thor指著那些紅點說。

「Loki，你查到什麼了嗎？」Frigga起身，愛憐地摸了摸小兒子的黑髮，「真是糟糕，難得你回來一次，結果沒辦法好好放鬆……」

「母親，這傢伙向命運三女神祈願，但是現在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三個老太婆逃去哪裡……您想想，她們是多久以前消失的？」Loki撇過頭去看了THOR一眼，又轉回來。

「……我必須承認我們阿薩神族與這些異族神祇並無交流，那座塔早在這裡成為宮殿前就佇立，你的父親在建立了王國之後也允許她們繼續在此自由進出……」

「卻忽略了她們可能是存在的危險。」Thor打斷了Frigga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說，「事實上，Sif的搜索隊在時空裂縫週圍的水域取得Svartálfar的大量表皮細胞，顯示潛入金宮內的至少有二十人。」

「……Svartálfar……你的意思是，命運三女神是與他們結盟嗎？」Frigga美麗的臉上出現了擔憂。

「……然後有一個白癡自作聰明地給了老太婆某個神祇的靈魂碎片，對他下了詛咒，並讓他的力量為這些異族打開通往阿斯加德的大門……真是遠大的計劃。」Loki和緩地說，綠眼珠又瞄向被綁住的THOR。

「所以你的意思是，三年前甚至更早，Svartálfar就預謀要藉由我奪取王國……我的天哪！」Thor恨恨咒了一聲，差點沒拿起桌上的水杯砸向三年前的自己。

「這不是你的錯，你現在已經不算聰明了，三年前更笨，我的哥哥。」Loki壓下了兄長握起的拳頭，「我想他們要掀起全面性的戰爭了，你得有親征的準備……另外……」

Loki嘆了一口氣，扁了扁嘴，「除了快點送他回去之外，我擔心你的靈魂，可能被下了惡咒，Svartálfar的惡咒……黑暗世界的魔法我完全不熟悉，要解除詛咒……是大工程。」

Thor和THOR登時都感覺被一盆冷水澆了身體。

最後的結論是THOR暫時「放」在Thor的房間裡，即使Thor非常不甘願，但要痛打THOR一頓，難免自己身上也會長出幾道疤，再找到送他回到「過去」的方法之前，也只能暗中找醫者來檢查兩個雷神的靈魂是不是出了問題。

對THOR來說，最大的痛苦莫過於他什麼都不能作，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找尋Loki的下落，又怎麼會遭到命運三女神……或是Svartálfar的算計？

當前他的懲罰就是又被綁起來，眼睜睜看著三年後的自己與Loki那從不饜足的交歡。

「……對不起……一回來就讓你碰上這種事……」Thor賣力挺進，Loki壓抑的呻吟已轉為愉悅的低泣，這對兄弟在壓力大的時候性欲就特別的強，而且幹特別猛。

「……別以為……別以為你在現在道歉……我……我就會饒了你……嗯……」Loki的腿被折成M型，勾在Thor背上，THOR可以很清楚看到那傢伙插入Loki的角度……這絕對是經過計算的，絕對是。

「我不要打仗……我要跟你在一起……」Thor吻向身下的弟弟，吻得亂七八糟，像個耍賴的孩子的一樣，突然，Loki睜開眼睛，稍微推了推Thor，纖細的手指拉住了汗濕的金色鬃毛。

「聽話，Thor。」形狀好看的兩片薄唇開合著，那雙水氣氤氳的綠眼睛更加蒸騰。

「我不要失去你，所以只好戰鬥。」他的眉眼下垂，不知道是對著哪位雷神說話，THOR突然覺得有種心臟被細針刺了幾下的感覺。

「……對不起……」Thor從Loki體內退出，他們擁抱了一陣，沒有任何情慾的、純粹屬於手足間的擁抱，THOR必須坦承那情景非常美，是他夢寐以求的，他要重新找回Loki，不是為了追究弟弟犯下的錯誤，也許只是要好好說聲對不起。

再晚一點，THOR迷迷糊糊睡著了，隱約中他聽到剩下兩個人的交談，但內容是什麼並不清楚，然後Thor走了過來拿條毯子裹住THOR，而他自己則走回大床上，抱著一絲不掛的Loki。

躺椅又軟又暖而且舒適，雖然他巨大的身型無法伸展，但此刻卻讓他終於有了「安眠」的感覺，THOR有些訝異，這張躺椅分明在他的房裡已經放了超過十年，居然才發現比那張大床更好睡，或許有一個很大的因素，他熟悉得那個呼吸聲，也在這個房間內。

無可避免的他夢見了Loki，夢見幼時那個軟綿綿的黑髮小男孩，他們躺在Frigga的大床上滾來滾去，被褥間都是母親的香氣，Loki的臉頰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笑起來的時候肌肉往內凹，常讓THOR忍不住用手指輕輕戳他，他的手碰上了他體溫略低的臉頰，往酒窩的方向輕輕移動，Loki笑了，整口的白牙，翠鳥般的綠眼睛，小小的小王子伸手摟住哥哥的腰，而後，THOR居然像踩空一樣，從那個夢境裡狠狠跌回現實。

他驚恐地睜開眼睛，發現躺椅左後方的牆壁上被冰柱釘著一個人型，地上還有一具半跪著的，已經變成約頓海姆人的Loki全身赤裸，右手變型的巨大冰柱正刺穿他的後背。

「……真是外國人。」Loki笑了笑，血紅色的眼彷彿因為肅殺而喜悅，「只有外國來的蠢蛋才會不知道，國王的床上睡的不會是女人，而是阿斯加德的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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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vartálfar，黑暗精靈。

各位我回來了=v=